“说不得,”静默片刻后,卫斐也只有昧着良心道,“萧夫人点头同意了,这最后也还真能成就一桩良姻佳话呢。”
“朕现在倒希望是如此,”裴辞苦笑道,“萧夫人娘家聂氏、乃忠义之后,萧卿父亲当年也是朝中的肱股之臣,虽说后头出了……但终究瑕不掩瑜、大节无损。朕现在就怕,萧夫人也不喜张以晴作派,届时当众违逆了母后的意思,惹得母后心头怒起、降下责罚。”
卫斐倒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想得这么远,当然,她私以为对方是有些杞人忧天、愁苦过分了。
“结亲不成也还有三两分面子情在,”卫斐轻声安抚失落的皇帝,“萧夫人也是知道礼数的世家妇,太后娘娘当远不至于如此吧。”
裴辞静静坐着,呆呆地出神半晌,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只是与卫斐道:“可惜,阿斐,朕现在却是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母后‘不至于’去做出来了的。”
卫斐微微顿住,霎时意识到了皇帝的话里有话,此番只是在借题发挥、真心想说的却也并不是此。
“就先原先朕也一直以为,再怎么,裴舸也是二哥唯一的子嗣,母后当远不至于对他起什么加害之意。”裴辞撑着额角,苦涩自嘲道,“朕是不是挺愚蠢的……你们应该都早瞧出来了吧。”
“偏偏就只朕一个人怎么都不愿意去信,非得着人依着蛛丝马迹、细枝末节、拿着真凭实据一步一步地查到了母后头上,”裴辞平静的面容下是无法掩饰的浓重失望,“才由不得朕不去信。”
卫斐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多言,只静静地抱住了皇帝的一只胳膊,默默给予对方支持与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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