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聂清嘉细细想来,心里是有点生气的。他们两家自当年那事后退婚,后萧惟闻又高中离开荥阳、聂清嘉为方便照顾而跟去……两边已经几年不怎么联系了,只逢年过节寄一份节礼而已。
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卫斐入宫后,卫家人当然不会多此一举地跑来再去告诉原先差点就成了她婆婆的聂清嘉;而萧惟闻虽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却从来没有主动与母亲提过,更还在府中背着聂清嘉下了禁止议论后宫事的封口令,直接导致本就有些深居简出、不喜在外多与人交际的聂清嘉,一直等到重熙在太后寿辰后突然再度跑到聂清嘉这里来对着当年那份婚约追根究底、问东问西,聂清嘉觉得不对,再去找了萧惟闻连问带诈地逼上一场,恐怕她要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卫斐已经离开了荥阳、入了皇帝的后宫。
“现母亲既已经看到了人,便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萧惟闻不想再听下去,或者说,当年那件事后,某一个名字已经成了他们母子之间的绝对禁区,少有再提起的时候,“不然,万一惹了有心人的眼……儿子仕途如何或许您是不怎么在乎,但要连累那人得丁点不好,怕母亲又要得念叨起‘珏姨’了。”
聂清嘉抬手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听了这话,不仅没太生气,反而更还有些想笑。
“惟闻,你惯常与官场里的上峰、同僚、下属说话时,”聂清嘉温柔而善意地笑他,“也是这般的,嗯……意有所指、含义丰富么?”
——是通俗意义上的“阴阳怪气”,也是某个意义上的幼稚与沉不住气。
萧惟闻活像是被自己母亲不轻不重地甩了一巴掌,脸上青青白白,极为难堪。
一时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先前说的那位周国公府小姐,母亲见过,也是个顶好的姑娘,怎么又是说到一半就没有下文了。”聂清嘉摇了摇头,这回玩笑的意思浅了些,是真的忧虑起儿子的终身大事了,垂着眼睛低低道,“我看当年的事,然然早就放下去往前走了,反倒是你……”
回应聂清嘉的,是萧惟闻猛地起身出去、跳下马车后,车帘子重重甩上在门框上的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