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很忧心会再出现太后寿辰那日喜春堂的岔子,听闻此事后特意把内务府主管太监许永平叫到了跟前,再三叮嘱他亲自看顾、务必悉心。
不过他也是多虑了,一人全责可和三人混混不同,卫斐省得轻重,当然不会再如前次般只躲在付心岚和沈韶沅身后浑水摸鱼,她甚至强迫症发作,连当夜所有人的场位都亲自带人走了一遍下来。
八月十五那日,卫斐终于算是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帝右下手边的唯一人。
中秋必得赏月作诗,男人们作完,有得了皇帝的赏,自然紧接着便有女人们也要不甘落后地要作,这些卫斐早有预备,置下了充足的笔墨纸砚与使唤人手。可惜贵族小姐们,作个诗也不好好地作,不比男人们最多简简单单地痛饮半壶状元红、借着醉劲书狂草,而是变着花样地折腾,有辅以画作的,有给自己的诗作配上曲子要当众谭琴而作、还要有边弹边唱的……好好一个赏月作诗,生生给她们一个个差点弄成春节联欢晚会。
其实这些人的心思都在打量着哪里转悠,路人皆知。
上回太后寿辰,身份、底蕴不太够的都不敢打着给太后献艺的名义朝皇帝暗送秋波,唯恐讨不了皇帝的喜欢又得罪了太后与张家;而身份够格的却自然不会屑于如此自降身份。
但今次中秋佳节,赏月作诗,以歌舞助兴本就是常事,是展示才艺更是展示自己的大好时机,且今年主办此宴的,一不是有个宰相爹的懿安皇后,二不是慈宁宫里的太后娘娘,只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飞出来的野凤凰,听说还父母皆亡、全无倚靠……那还等什么呢,柿子不挑软的捏,难道要往石头上撞么?
其实真要论起来,这些女人哪个都不敢正儿八经地去得罪而今宫中盛宠的“毓昭仪”,但自古之事,法不责众,有第一个出声表示要用颜料的,就敢有第二个说带了琴来曲兴大发要给当众奏上一曲的,后面自然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大家一看,好啊,再不是独我一个人把心思往皇帝身上打的,那毓昭仪若是贤惠,自不会拦着,若是拦着,反显她嫉妒、不守妇德了。
且今日上去都是赵家小姐、钱家姑娘、孙家姐姐……这么多了,她个宠妃就是记恨也记恨不过来,最多向皇帝哭诉一两家,还能把所有人都下黑手害一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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