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有一种关系,是一经缔结,终身捆绑、无法‌解脱。

        ——那便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由父母单方面决定发起的这段血缘关系。

        卫斐的生父生母就没有给她做上一个好榜样,他们是无耻的背诺者,因为一时冲动将一个生命带到人间,再毫无担当‌地抛弃了她。

        和卫斐同一个福利院的孤儿,成人后大致走向‌了两类极端,一种放浪形骸、为人轻佻又随便,今朝有酒今朝醉;另一种则病态般极度渴望家庭,甚至愿意为了一个世俗意义上“温暖港湾”的表象而忍受丈夫日复一日的冷待、漠视、酗酒、乃至于越来越过分地发展到家暴。

        卫斐却仿佛天生格格不入般,与她们哪边不太一样。

        在卫斐看‌来,前者的轻佻是幼稚与不成熟,后者的隐忍是懦弱又无能……即使是在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沉尘之的感情早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难以释怀”可以解释后,卫斐本心里,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丁克。

        因为“暗恋”这种关系是可以单方面建立的,而孩子却是让卫斐恐惧的存在。

        是的,恐惧,卫斐与她们都不太一样的表现于,她对小孩子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十足恐惧。

        恐惧于在做父母这个她完全毫无天赋、亦无从学习的全新领域;恐惧于那种一经缔结便终身捆绑、永无解脱的责任关系;恐惧于有朝一日、噩梦成真,会‌从自己孩子的眼睛中看到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倒影。

        就算现在是沉尘之本人站在卫斐面前向‌她求婚、示爱,表示想要一个两人共同的爱情结晶,卫斐恐怕都要给自己很辛苦地做一番心理建设,才能愿意勉勉强强地点一点头、同意尝试着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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