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考过了A大的分数线,”裴辞垂了垂眼睫,轻轻道,“高考前一个月,我瞒着家里一个人偷偷跑回了国,靠着与大姨软磨硬泡拿回来了的学籍,参加了那年的高考。”
“那是我活到十八岁,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彼时的惊涛骇浪,均已被时光无情冲刷而过,现今回忆起,裴辞竟也能平静而淡漠地随口提起了,“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世上的事情,也许真的还是可以靠自己努力就做到的。”
“那最后为什么没有去?”卫斐的音调明显扭曲了几度。
纷乱记忆撞入裴辞大脑、万般情绪冲入裴辞胸腔,酸苦辣咸,愁怨恨怒……唯独没有甜。
最后的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故作释然地答道:“你说得对,终究还是因为我自己太无能了吧。”
十八岁,刚刚成年,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年纪。拼尽一切、竭力所有得到的回报,在大人眼里,轻而易举便可以撕个粉碎。
那可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在绝对的强/权与暴/zheng面前,再说什么、做什么、争什么……皆是枉然。
卫斐紧紧地抿住唇,与什么生气一般,死死憋着,很久都没有都吐出半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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