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沉默了很久。
卫斐也安静了片刻,然后分外轻蔑地吐出了八个字:“背惠怒邻,弃信忘义。*”
裴辞却反而感觉自己猛然开心了不少。
“‘邻’是什么?”裴辞听到自己高高兴兴地追问道,“是你么?我没考到A大去,你是不是生气?”
“不然沉二少那时候还一起受过哪个邻的‘惠’?”卫斐面无表情地冷冷笑道,“难道我还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么?明明前一天说得好好的,月考再进一百名就如何如何,第二天直接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了……差点要以为是某人复习得太差,考都不敢考了。”
“当然有,”裴辞这一句的音调软得能滴出水来,只微微笑着愉悦又怅然补充道,“我只是先前一直都以为,我努不努力、考不考得进A大,对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毫无所谓的一件事。”
——乃至于我这个人都一样,裴辞听到自己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卫斐咬了咬唇,有些生气地朝他瞥了一眼,里面的情绪闪得飞快,快到裴辞看不明晰,只听得她很是恼火地补充了句:“就是给学校里那只流浪的狸花猫喂食,坚持不懈地喂大半年下来,哪一天猫突然找不见了,也该心急生气的吧。”
裴辞抿了抿唇,霎时有些乐呵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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