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闭上眼的时候,卫斐本心只是想假寐片刻,暂一歇息。
但一宿未眠的疲倦却无声无息地滚滚袭来,卷着卫斐不容推拒地陷入一片黑沉梦乡。
半梦半醒间,卫斐迟钝地意识到身边正泛着窸窸窣窣的轻响,慢腾腾地反应了许久,才冷不丁猝然惊醒,猛地起身。
视线模糊间,有那么一刻,卫斐是真的没有分辨清楚面前人是谁。
——也许是该归功于她方才沉浸于的那个梦。
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了卫斐今夕何夕。
哦……是皇帝来了,卫斐冷静地想着:这时候她什么废话也无须说,哭就是了。
但哭也不可一味干哭,得要哭得动情动人才好便宜上眼药……像卫斐这般久不落泪的石头心肠,早习惯以技巧来掩饰感情不足,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卫斐蓦然很想放纵一把。
对着那样一张脸,卫斐也并非是当真哭不出来。
——只消继续保持住初醒初见时的茫然不能分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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