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平不由哑然。
“太后想提醒什么,是太后的事;陛下想宣谁,是陛下的事。”卫斐摇了摇头,复提起笔,冷淡道,“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小心犯了上头的忌讳。”
卫斐原先不识趣,已遭了相应的“惩戒”,自当该吃一堑、长一智了。
“奴才不明白,娘娘何苦非要与陛下赌气,”张福平垂着头,整张脸全藏在阴影中,轻言细语道,“陛下明明待娘娘殊为不同,虽已冷了这么些日子,但想来也是等着娘娘主动过去低个头,何苦非得耗到宋美人承宠……”
卫斐落笔稍重,狼毫尾有墨滴飞起,溅到了张福平脸上。
张福平立时止语。
卫斐写字的兴致也彻底被败完了。
“福平,你干爹说你心术不正、好走捷径,你倒还真听进去了,”卫斐腻味道,“现就可着劲地撺掇我上去争。”
“奴才只是觉得,”张福平不敢触卫斐霉头,只低眉顺眼,避其锋芒道,“深宫之内,万木争春,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人造化,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娘娘纵然宽心,但这后宫可都未必个个有娘娘的好性儿。且您先前拔的尖、露的脸、压的人……今日您坐视宋美人起来了,来人他甘泉宫得宠,恐不会念上您半点好,只记恨娘娘先前压众人一头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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