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一旁的茶案之上,水已翻腾,苏禾沏了盏茶,放到张明仑手旁:“可公子与游家三姑娘已定下了婚事,如何还能再娶郡主娘娘?”

        虽烤着炭盆,怀中揽着汤婆子,张明仑依旧觉得有一股寒气自体内溢出,他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后说道:“与游三姑娘的婚事自然是要退的,既我心中所属并非是她,自然是不能耽误着她的,况且我这一院子的是非,她那柔柔弱弱的性子是管不住的。”

        苏禾十分认同,道:“临安郡主毕竟是官家唯一的亲外孙,集万千宠爱和千种尊贵,气质自是不凡,且听说她生的十分貌美,确不是其他凡家女子可比及的,公子盖世才情,与郡主确实相配。”

        张明仑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何配得上她?我未婚配便被安排了一屋子的妾室通房,世间都说我荒淫,我这名声实在狼藉,且再说门第,游家声势正如日中天,而我张家已是外强中干,不论我个人还是门第,都配不上她,我本不该强求同她的缘分,可如今为了张家之复兴,我便只能做一次癞蛤蟆了。”

        苏禾宽慰道:“公子不必自谦至如此,世人皆不知公子苦衷,公子待家中女眷甚好,从不以世俗之礼苛待,且公子私下才情横溢、谋略过人,从来算无遗漏,若将来能求娶到郡主娘娘,公子也不会委屈了她。”

        张明仑未再说些什么,只是心中觉得自己这善于算计的样子自己并不喜欢,善于谋略,算无遗漏,张明仑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优点,反而觉得只有地狱里的恶鬼妖魔才会这般。然而京师之内,朝堂之上,波涛汹涌,波诡云谲,张家经历种种劫难之后,已是风雨飘摇,他不得不算,不得不谋。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后,门口有人叩门道:“爷可起身了?妾见今日天寒,怕爷再起寒症,特一早去厨房熬了些暖身子的参汤。”

        苏禾闻声去开门,门口站着星萝和她近身的婢女,婢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之上一锅滚热的参汤。

        星萝入内向张明仑行了礼,张明仑向她伸手而道:“如此天寒,你应多睡些时候才是,快来我身边坐下。”

        他目含柔情,暖语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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