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不知何事,但看他笑的古怪,也就坐着不动,与他闲聊。过了片刻,娄世南望向店外,道:“来了,来了。”
萧平安回头望去,见大街之上,走来一个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似是个乞丐,却牵着头羊,一路向店家乞讨,身后有几个童子尾随,不住哄笑。有店家施舍些剩菜剩饭,那妇人装在碗里,却让那羊先吃。
萧平安看看娄世南,皱眉道:“是个可怜乞丐,有什么好看?”
娄世南不答,待那妇人走近,倒了碗酒,道:“疯婆子,给你碗酒喝。”
那妇人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伸手接了碗去,口中喃喃道:“官人,喝酒了,喝酒了。”跪倒下来,将那碗酒捧到羊面前,那羊当真伸头去舔,片刻一碗酒喝个干净。妇人将碗放回地上,也不道谢,又朝前走。
萧平安见那妇人手上腿上都是疥疮,面黄肌瘦,神志不清,着实是一副可怜模样,皱眉道:“她为何带着头羊,还喊那羊叫‘官人’?”
娄世南道:“说来话长,这女人本也不疯,二年前还是好端端一人,夫妻两个开了个豆腐店,将就也能过过日子。这嘉定府有个璩员外,家大业大,远近闻名。这妇人家就住在璩员外家边上,那年璩员外嫌家里房子太小,想要再扩几间屋出来,就商量着想买那妇人家的屋子。你想璩员外有钱有势,寻常人也不敢招惹,若给个公道价钱,那人家也就肯了,可这璩员外仗着势大,把价钱压的极低,那妇人家当家的一怒之气,反不肯卖了。一来二去,想是把璩员外惹的恼了,有一夜,妇人丈夫突然就不见了,床上反多出头羊来。”
萧平安奇道:“竟有此事?”
娄世南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这有什么难猜,那家汉子被璩员外找人杀了,弄个羊来冒充。”
萧平安点头道:“想必如此,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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