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村民遭遇野猪,柴刀还没捅出去,整个人已被挑飞,更别提手无寸铁的他们了。此时理应赶紧报警,由狙击手将其击毙,但两人手机仍无信号,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用手电筒晃它?”闻君意嘴里发干地问,作为自然纪录片爱好者,他深知夜行动物大多喜暗怕光,实操时却没太大把握。
应川压低声,像地下党接头:“咱们别再去招惹它,等它疲了,自然会跑掉。”
应川算盘打得挺好。那野猪撞了十几下依然无果,果真呼哧哧累趴了,两人不由都松了口气。
树岔毕竟只有方寸立足之地,他们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支撑着,狼狈又亲密。
下头黑乎乎的,许久没动静。闻君意侥幸地问道,“……走了?”话音刚落,就听到更恐怖的牙齿咔咔碰击声,似一头凶兽在大口咀嚼着什么。
原来野猪作出战略调整,竟开始啃树,几分钟便把树干啃秃了一圈,那牙口若用来撕扯人肉,想必更不费力气。
槐树足有两人抱粗,野猪啃完一匝再接上一匝,几匝下来,树干竟像沙漏的细腰般,显见地凹了进去。再这样下去,迟早拦腰断了为止。
闻君意看着它结着肮脏泥壳的猪鬃背,听着它发动机般的低沉哼哼,在恐惧之余感到极度荒诞,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情景里,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剧本么?
应川沉声:“野猪再绕上一圈,我就先跳下去,它肯定来追我,你等我们没影了,就往反方向跑。家太远了,野猪一般成群出没,我怕你在路上撞上别的,你只管寻着哪户塌掉的院墙钻进去,藏起来,之后别动弹,别出声,等天亮了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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