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绳,试问有一日殿下继承大宝,我为首臣,殿下若有意让你取我而代之,你当如何?”
孙承宗没料到林延潮突然抛出这一句来,闻言之时呼吸顿止,难以喘息。
林延潮道“稚绳,你连这决断也没有,不足入阁,不足入阁。切记,你不为之,自有人为之。若有这么一日,由你继我政柄也胜过其他人。”
孙承宗似生了一场重病,口中不能答一字。
“若将来殿下有登大宝之日,即我退居林下之时!何为政柄所在?心底一定要清楚,”林延潮抚须感慨了一句,“稚绳你不用想得太多,有殿下这一句话,我已是感激不尽。”
孙承宗垂首道“恩师如此说,学生实不知用何言语剖析心迹。明日学生求退离京就是。”
林延潮起身手抚其背道“你是我的衣钵传人,岂可说这样的话。切记,此事只是你我二人所知,不可泄于第三人知!”
“另外皇长子问矿监税使的事时,你要站在皇上那边说话,此为人臣侍君之道。”
“学生不明白恩师之意。”孙承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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