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域道:“老师,理学内也有争议。”
林延潮点点头道:“正是不可一概论之,就如同理学学问出二程,二程也有不同。”
“小程先生劝天子连一条柳枝都不能折,但大程先生却豁达许多,当年二程赴宴时有妓女招待,大程先生是来者不拒,但小程先生拂袖就走,但次日小程先生责问大程先生。大程先生说昨天大家逢场作戏,我有妓,汝无妓,今日家里无妓,你心底却有妓。”
“大儒邵康节快要病逝时,小程先生前来探望然后说,先生快要病逝了,再也无人致力于先生的学问,我想听一听先生的主张。
邵康节却说,平生的功夫学问都到此为止,然而并没什么主张。
程颐又继续追问,邵康节摇头说,你的学问从固执处而生,然而也因固执处所失啊(原文是生姜树上生,生姜树上出)。
程颐最后问说,从此要与先生诀别,还有什么见教的?
邵康节声气已微,勉强举起两手对程颐说,把面前的路留宽一点,让后来的人也能走一走。”
说到这里,林延潮驻足道:“理学会不会放事功学派一条生路,如邵雍告诫程颐的那番话,把面前的路留宽一点,让后来的人也能走一走呢?”
郭正域连忙道:“老师,理学中也有不少开明的官员读书人认为事功学派与理学可以互补长短,但也有不少人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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