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笔一停,抬起头来看向林泉,但见他红着眼睛,泪痕未干地看着自己。
“我又哪里招惹了你?”
林泉带着哭声道:“你文章远写得不如我,但二叔公却只责我,不责你。昨日你都迟到了,二叔公都不怪你,而换了今日,我不过稍稍迟来了一些,二叔公却对我多有不满。”
“你不过是他的弟子,而我是他的侄孙。为什么,他更看重你?”
林延潮搁下笔道:“你这也太敏感了吧!老师责你,并非是你迟到,而是你文章不和他的意。”
“放屁,你不过是县前十,我是案首,我的文章不和他的意,你的难道还和他的意吗?”
林延潮看了林泉这样子,知道是个说不通的人,当下懒得再说道:“我与你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写文去了。”
说完林延潮又低头写文章去了。林泉见林延潮不与他争辩,气得又哭了一阵,这才重新写起文来。
经过前一日那样的题海战术的训练后,林延潮十篇文章写完后,天方才刚刚擦黑,这一次他写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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