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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叫‘鹤君’?”见藤大纳言只是笑,连忙又改口,“要不然,千代、千秋?哎呀,难不成是叫明子吧?”

        说道这里,藤大纳言业已转身离去。镜池边上又吵杂起来,吩咐这个搬来草席,那个拿来渔网。然后又是一些鱼身太大难以处理的牢骚,此一言、彼一句,好像在分配家当。

        有一个时候,近侍若君特意来寻找自己,有藤内大臣的消息需要面禀。藤大纳言却说,“家也快要分掉了,再说这些话,还有很多的意思吗?”看上去怏怏不乐,愁苦甚多。若君心里觉得怪哉,先前连同内大臣的晨夕起居都分外关心,怎么这个时候尽说这些丧气话?因之执意地说,“内大臣去到河源院了。”果然追问起“什么事去河源院”的话来。

        不过若君只把消息传到,其他的一概不知。仇恨果然是一人所有的希望吧。藤大纳言旋即更衣,吉凶也不过问,不出片刻,便骑马出门。

        及至河源院跟前,筑墙高大,四处荒芜,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本来依照自己对河源院小姐的所作所为,流言四起也不过分。如今暂且两安,若此时再行失礼之事,荒唐不已。思来想去,就选用了一个手脚灵敏的侍卫,吩咐他务必要万分小心,若有必要,亦可掩人耳目。

        那个侍卫悄悄潜入河源院,半天也没有音讯。自己等在这里,临到门前,却不敢拜访,倒像一个“守长夜兮思君”的怨妇,这实在是很可笑。心里呢,非常的烦乱,墙里探出来的七八条的樱枝,东南边生的一丛菖蒲,这里的一草一木,其实都是为自己熟悉的。熟悉难免要带来麻烦的问题。自己在河源院的所作所为,总要翻来覆去地回想。所谓睹物思人或者思事,大概就是这样。“去年桃花”们自然不会来管这些往事有多么肮脏,就像一根扎在心间的硬刺,不见血是不行的。

        乍然送来的松风,非常讨厌。这种不安之时,一星半点儿的动静都会教人疑神疑鬼。何况这种风声呢,时大时小,乍然回望墙头,摇曳的树枝好像河源院小姐的面影。藤大纳言心里一跳,立即骑上马去。

        偏偏这个时候,先前的侍卫迎面而来,将自己喊住。又挨受了一回惊吓,这实在是很可怕的了,有许多冷汗从掌心里渗出。藤大纳言低声对他呵斥:

        “莽莽撞撞的,到底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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