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句子像一枚枚无人采摘的果物,熟了掉在地上,把甜味藏在窊皱的外衣里,腐烂也无人知晓。藤权介维持着沉默,直至大进离开。
过一会儿想必有送饭的仆人过来,藤权介干脆把衣服穿好。站起来把格子窗拉上去。凛冽的风送进屋里,藤权介不由地颤抖一下。这时有侍女在外边叫他吃饭。
藤权介不想见人,吩咐她放在厢房里就可以回去了。这样一句话说得已是很消磨勇气。没想到她竟然端着食案挤进主屋里来。
藤权介心想,父亲的关爱至于到这个地步吗?但见这个女人,袖不蔽脸,也没有忸怩的样子。将案端过来时,抬起头来冲藤权介笑。脸上的妆化的分外精致。
藤权介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生面孔的侍女只是微笑着,把案移到藤权介面前,又站起来替他理发。藤权介将她手打开了,女人也不吭声。一会儿说,“我就侍候在一旁呢,要有什么吩咐的话……”说道这里,真的膝行到角落的位置,默默不语。
藤权介想,这全乱了!为什么自己要找那种拙劣的借口应付父亲?现在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就专门找来这种三流的货色对付自己。父亲这个人实在是被他轻视了。
一会儿又想,有一些事,到底是我做的不好。可现在再回想起来,难道有后悔的余地吗?自己的所作所为皆为心甘情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亲这一人,越是表面对人客气,越是会做一些截然相反的行径考察人的真心。他是从来如此秉性恶劣,还是心里有恨?恨着的的那个人是我吗?
这所有的构想,如一团涌上心头的热气,直达四肢百骸。藤权介站起身来,侍女直直看着自己。藤权介二话不说,将她搂入帐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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