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初他们只有一百人,可是因为他们同情失地的农民,自己带着装备参加他们的起义,那些失地的农民对他们十分敬佩。”
“有人带着钱帮我打仗,我也会敬佩他们。”葛朗台嘟嚷了一句,不过还是放心了一些。欧也妮再问起他查军费支出的情况,他也愿意说两句:
“那些人的胆子太大了。我已经去过陆军部,据说如果不给财政部的人好处,哪怕有陆军部的批文都无法领到钱。这还算是好的,你说过单纯给个人的钱,不让我碰,我就不碰。可是他们一项费用,立下另一个名目就敢再领一次钱,有的人连个名目都不改。这样的钱,我查起来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哪怕早知道整个官场都腐烂了,欧也妮还是小小的吃惊一下。看涅日朗伯爵的反应,法王并不是对此毫不知情,可他与王后除了向自己这样对王权无力反抗的弱者伸手,竟然放任这种情况漫延。
向自己或是别的弱者伸手,算是法王开源了,可是不节流,开再多的源也挡不住这些应该用于正途的钱,被挪进私人的口袋。
持强凌弱、欺软怕硬,不过如此。欧也妮敢保证,如果不是出了葛朗台这么一个不管谁花钱、花谁的钱都心疼的怪胎,法王宁可把所有平民或是资产阶级都搜刮一遍,也不敢动贵族们一个生丁。
他怕路易十六的命运,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欧也妮看着葛朗台笑了一下,葛朗台觉得自己应该多穿一件衣服的。没等他回房间加衣服,欧也妮又开口了:“爸爸,其实您可以继续与陆军部合作的,他们最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哪些项目是巧立名目的。这样一来您连帐本都不用看,就可以替王上收回大笔的钱。”
“什么替王上收回大笔的钱。”葛朗台说起这个更来气:“虽然说收回的钱都应该进入国库,可是我刚刚收回的两笔钱,部长说应该直接划拨给陆军部,次长却要求陆军部拿出支出这些钱的理由。”
不用问,财政部的部长是法王的人,而次长替王后给部长使绊子。欧也妮更关心葛朗台的收入:“您的钱呢,他们也给扣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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