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老父亲的怒吼,是咬着牙、瞪着眼,恨不得把自己鼻子上的肉瘤抵在隆格尔伯爵夫人脸上嚷出来的,随着这一声吼,眼角边的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那些被岁月侵蚀出的皱纹,散布得各处都是,看上去好不凄惨。

        隆格尔伯爵夫人惊呆了。巴黎的女士们相互之间有龃龉,当面也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可是不会直接指出来。现在葛朗台就这么当着所有客人的面,说出自己不配指责他,不配指责欧也妮。

        她并没有指责欧也妮好不好?

        客人们也都惊呆了,竟没有人第一时间出来劝说或是打圆场。一来跟葛朗台实在不熟悉,二来葛朗台的指责虽然含混,该说的一句不少,就算说的嗑嗑巴巴,可是都说清楚了。他们还真没有立场劝。

        欧也妮前几天留葛朗台多住几天,有一部分客气的成分,可是今天见识了他的战斗力,是真希望葛朗台留下来了——这语言能力,真是没谁了。

        谁说只有口齿伶俐的人才能占上风?看人家葛朗台,说的结结巴巴,可是正因为他结巴,谁好意思打断他?

        老父亲都如此卖力表演了,欧也妮也娇弱的靠在葛朗台的胳膊上,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爸爸,别说了,请您别说了,我们,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发现宾客有异动的纽沁根夫妻,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走来,正听到欧也妮脆弱的请求,安奈特不安的看向纽沁根,发现丈夫看隆格尔伯爵夫人的眼神象要吃人。

        上一次纽沁根露出这样目光的时候,一位侯爵不得不把自己抵押在纽沁根银行的府邸让出,更把自己祖传的钻石、妻子的首饰、儿子的马车,都低价出让给纽沁根银行,那家人再也没有在巴黎出现过。

        可是隆格尔伯爵家与那位侯爵不一样,隆格尔伯爵还有德国使馆任职,而纽沁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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