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风随着舞姿不时扫向阶上,那目光里似乎带有几分魅惑,仔细看去,却又明净澄澈。众人不由得被她的身段和目光深深吸引。清乐虽是女子,一时间,也觉得心里怦怦乱跳。

        大家正随着乐曲渐入佳境,不知今夕何夕,女子突然几个旋身,甩袖遮面,乐曲戛然而止,众人愕然又惋惜,美梦被惊扰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议论声四下渐起,清乐也一头雾水,不远处的崖槿撇撇嘴,崖岸刚要起身。风谨直直地看向女子:“何故停下?”“我累了。”堂下的女子淡淡的答道,嗓音如春日冰雪,透着一股子清冷。蛇族众人大惊失色,少主是哪里寻来的女子,看舞姿和身段并不像是蛇族的女郎,竟敢对君上这般不敬。

        风谨闻言,面色微变。清乐不解地看向女子,她怎么这般大胆,清乐再看看风谨,风谨手中一直握着的酒杯似乎动了一下。厅内一片寂静,众人均有些尴尬。“舞姬无状,恳请君上恕罪。”崖岸起身跪倒。那女子并未一并跪拜,只是低低地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

        “你这舞姬,这般无礼,还不快向君上赔罪。”崖槿也从座位上起身,指着阶下的女子奶声奶气地叱到。女子像并未听见一般,依然立在原地。“这般为何?”风谨揉了揉眉心。女子抬起眼眸,直视着风谨的双眼:“我舞随我心,心之所向,自由所往。”清乐明显看到风谨的身体一震,握着酒杯的手垂在了身侧,一缕齑粉从他指间流下。

        清乐担心地从座上起身,来到风谨身边,跪坐在他身旁。阶下的女子眼眸弯了弯,似是冲她一笑,转身向外走去。“何处女子,如此放肆,崖岸你作何解释?”姑余示意侍卫拦住舞女。“祖母,此为孙儿从狐族请来的舞姬,因为会跳拜月之舞,所以……所以……孙儿以为……”崖岸慌乱地解释着。“没有什么以为……你懂什么。”姑余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崖岸立刻不敢出声,厅堂里面一片寂静。

        “无妨,夫人请放她离去。”风谨嗓音依旧淡漠,似是未有半分波动:“天色已晚,本君回去了,不必送。”说完,风谨搭着清乐的手臂,离开了碧幽庭。

        姑余见风谨离开,狠狠地瞪了崖岸一眼,气的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去,崖槿看祖母离去,也跟着一溜烟地跑走。青衣女子未发一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飘飘然走出了碧幽庭。崖岸未去追那女子理论,只是摇摇头无奈地宣布宴席散,厅堂内的蛇族族众面面相觑,少主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哪里来的女子?月光一样,清风一般,似画中人入梦,现在又似月中人归去,却偏偏扰了这场欢宴。

        风谨刚把手放在清乐手臂上的时候,她还不好意思了一下,以为风谨是醉了。待出了碧幽庭,风谨的身子倚过来的时候,清乐才发现不对劲,转头一看,风谨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君上……你这是怎么了?”清乐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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