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将他的黑发吹乱了,略长的头发被吹在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眸子。如果眼里有光,那该是一双很璀璨,很璀璨的眼睛。

        洛廷卿身侧捏着纸飞机的食指弯了弯,抬起了手,将纸飞机的尖端放在嘴边。

        薄薄的嘴唇张开了一点,向那个飞机尖轻轻呼了一口气。

        呼出的刹那,变成了白色的雾,缭绕在飞机尖上。蜷绕,消失。

        洛廷卿两指捏着它,将它扔了出去。

        “洛廷卿,是你先舔的我。我才施舍给你喜欢。并不是因为你配得上我,希望你一直记住,不要不知好歹。”

        飞机里侧叠住的字,被吹落在了风雪中。没有难过怅然,只是有些闷。原来在那个稚嫩的年纪,厌恶和反感就应该在尖锐地刻在他心里了。可惜,他只是忙着做舔狗,连那人眼里的厌恶都没有看出来过。

        这张白纸是洛廷卿想在虚无的生活里多找一些欺骗自己的记忆时,在书里翻出来的。

        洛廷卿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仿佛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又对什么都安排地井井有条。书房里有一面墙的书架都是他以前上学用过的书本练习册,和后来添上去的书。上面封存着他大半个青春。他以前几个多月回来一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去上面落的灰尘。这么珍惜,可能就是因为整个青春都是和某个人挂钩吧。

        白纸是从一本书里翻出来的,那本书是十七岁的郗谌送给十八岁的洛廷卿的,被十八岁的洛廷卿抱着睡了好几晚,才舍得亲手包上透明皮放入书架里,如果不是那时候条件磕碜,洛廷卿可能会给它裱一个框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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