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诸事如露,不堪回首。走到大概第六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山里走还是在山外走,总算远远儿看到飞檐悬铃,琉璃瓦在阳光下折着光。
有房就有人,有人就有食物,花知暖便寻思着用自己矫健的身姿窜进去看看厨房里有些什么,先借一点解了燃眉之急,待到来年开春捕上几只野物归还就是。
计划连半步都不曾实施得了。花知暖就记得自己踩上了那条路,然后一路圆润无比地滚着圈儿,脚下完全刹不住车地滑进了庭院。
正在扫雪的小沙弥有一把好亮的嗓子,他冲着屋里头喊:“不得了了!雪团儿成精了!”
花知暖只感觉自己头晕眼花,饥寒交迫,晕过去的前一秒似乎闻到掺杂着白雪味儿的檀香。
还好,是个寺庙,这些和尚不吃兔子肉。
“你醒了?”
诵经声停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右手腕上悬着一串十八子佛珠。
不似一般僧人赭黄色僧袍,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洁白似雪,衣袖边该是捻了金线勾就的云纹,宽衣大袖摆落间晃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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