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着善意,顾茕微笑着也回:“过年好。”

        这感觉很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过这种传统而富有年味的新年,家长里短的快乐,就像胸中氤氲的一股暖流,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和乐,好像她已经和陈孑然过惯了这种平凡世俗的小日子似的,一点也不违和。

        上联贴好,又贴下联,陈安安看着顾茕贴,突然没头没脑地感慨了一句:“要是我和妈妈能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

        顾茕刷着胶水,随口笑道:“你们现在不就有了么?这地方虽然小区老了点,好歹也能遮风挡雨了。”

        陈安安道:“这里只是我妈的老板暂时借给我们住的宿舍而已,等她不在那儿上班了,我们当然又得搬家。”

        她垂着眼,自嘲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赶出去。”

        恰好陈孑然去阳台取晒干的围裙,路过敞开的大门,听了一耳朵,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心头也微微泛起一点苦涩。

        她活到二十五,好像一直都在漂泊,居无定所,被撵来撵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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