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都灭了,只剩灰了,她想起来添柴了。
认识陈孑然的没人不说她心底宽大不计较的,只有陈孑然自己知道,她是最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一个人,顾茕伤害她的话,即使是一个语气词,她都记着,要不也不会整夜整夜噩梦缠身。
说是不计较,其实只是不在意。只要在意,就会计较。在意得越深,计较得也就越厉害。
“我不要你!”陈孑然一把推在顾茕胸口上,把顾茕推得往床上摔了个屁墩儿,手背擦了把眼睛,恶狠狠道:“我不用你!七年我一个人都扛下来了,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这会儿但凡换个人,即使是梁子莹,陈孑然也不会说这么恶毒的话。
大概是和顾茕真的太熟悉了,连彼此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互相看过、抚摸过,嘴上说以后做个陌生人,心里也不可能真当她是陌生人,不仅不陌生,还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陈孑然的委屈痛苦的人,所以陈孑然在她面前不必装,也不必像从前怕她抛弃自己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尊着她、哄着她,生怕她生气,于是所有的脾气怒火都可以尽情地朝她发泄。
现在的顾茕也着实是个太好了的发泄对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陈孑然揪着她的衣领用头撞她胸口,撞得肺都闷痛了,还不解恨,又用牙齿咬她的侧颈,像个发狠的小老虎似的,把顾茕的睡衣扣子都扯掉了好几颗,蹦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硬是在她肩头抓出五个狭长的血痕来。
一般人早疼得或生气或惨叫出声,只有顾茕,被陈孑然的指甲划烂皮肉时龇牙咧嘴了一阵,不挣也不闹,仰躺在床上,抬手轻轻扣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地安抚她。
“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压低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极了长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