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人也一口一口。
直到沈炼说完,青袍恰好饮尽四坛佳酿。
那四坛酒,即使无千杯,亦有数百杯之量,味道佳纯,劲力不小,纵然常年酒客,一连四坛,也得醺醺醉矣。
可青袍人面色不改,双眼依然清亮,好似夜空朗星。
只听青袍人道:“好小子,你请我吃饭,不以俗物观人,我虽然看得起你的豪气,却不承你的人情,要知道这偌大的青州府,能配请我吃饭的,根本就没有。”
沈炼默然,静待青袍人下文,只是心道:此人确实自负得紧,若无惊人艺业,活不到现在。
青袍人继续道:“你说这‘人心怜羊,狼心独怅’着实对我脾胃,可我依然不承你的情。”
沈炼听到这,微笑道:“想必是我最后两句放慢了语速,兄台不必急于下酒入肚,为此须得谢我。”
“不错,我这人虽然滥杀无辜,十恶不赦,可这些都不是毛病,唯独有一点,那就是自负得紧,这酒不错,劲力绵长,我若是最后一坛酒急着下肚,自是令我内息运行会有些错乱,若在平时当然毫无妨碍,可今日有宵小之辈要跟我了断一番,我还得带着新收的小仆杀出去,万万不可疏忽。”
沈炼悠悠说道:“如果我将最后两句极快说出口,又当如何?”
“那我还是能在你说完之前,以内家气功,强自吸干这坛酒入喉,只不过喝完之后,便得取了你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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