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勉力挤出一丝笑意,郭偕作清淡:“事已至此,我即便无所举动、听之任之,也不见得可避祸。”
“那……”听他话外有音,郭俭愈发不安:“你欲如何?”扯住他衣袖:“金芙白日里回来,与我说赵虞德死了,是受过酷刑而死!尸体被弃在城外破庙,当是嘉王杀鸡儆猴之举,我怕……”
“怕我也遭此下场?”郭偕未尝掩饰住眉宇间的哀色,垂眸稍稳心绪:“赵虞德当日说过,臣道之本,出死无私、致忠而公。所谓杀身成仁,然后悔亡,此乃君子存世之道。我深以为然。”
“杀……杀身成仁!”郭俭眸光一黯,显然心悸:“难道,就无其他出路了?”
“有!”郭偕淡出一字:“逃。”
“啊?”闻者瞠目,“如……如何逃?你不是说,高士举派了药人时刻尾随你么?”
“既不愿坐以待毙,便唯有迎难而上,破釜沉舟!”郭偕凛然,“但你携公主离开,消我顾虑,我才可全力迎难。”
事关生死,郭俭岂能轻易让步?急道:“当日赵虞德想必已遣人去告知官家内情,如此,你何不再等两日,一旦官家回京,此些便都迎刃而解了。”
郭偕摇头:“赵虞德并非轻率之人,且有我与他警示在先,他如何会不做防备,轻易便落埋伏?此中必存蹊跷!我想来,皇城司或已有高士举布下的眼线甚是内应,如此,非但赵虞德传出的消息难达天听,且不定官家的行踪已暴露。遂此事不能再拖,须当机立断,有人前往禀知官家内情,请御驾即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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