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酒意上头,方才一怒,郭偕愈发难为自制,当下竟是信口直抒胸臆:“当初也就罢了,然如今,邵景珩乃是因罪遭黜的一介逆臣,却凭何与我相较?且说郭某自登科便受邵氏压制,即便数累功勋,至今仍是个区区五品都虞候,与他邵景珩相较,恩遇可谓天壤!此,难道是天意使然?还是----”一握拳:“圣心偏颇,以我出身卑微,遂自始至终,皆无足与他邵某人比肩??”
“郭兄!”嘉王面色乍变,“你可知自己在说甚么?”
仰面一笑显肆意,彼者回眸,“难道我说错了?凭他邵景珩一身,却有几分功绩可言?终究是仰仗了门庭出身,太后维护,今上……”
“郭兄!”一声低喝制止其言,穆寅澈背转过身:“你醉了,且去歇息罢!”
晃了两晃,郭偕再回抚上额角,看去倦怠。这一静下,不知是否已意识到前言有失。
当下无多话。嘉王唤了人来,扶彼者去歇。
半宿无事。
天才微亮,郭偕便拉开了屋门。
“郭将军,您醒了?”门外黄门笑脸迎上,“小的这便与您打水洗漱。”
眉宇间一抹讪色闪过,郭偕目光垂地:“我……不必添烦了,我尚有军务在身,这就先行告辞!”言罢不容彼者多言,自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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