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吕崇宁忖了忖,“当是邵相公深知上品难得,生怕下属们不尽心,寻来的药以次充好罢。”
片晌静寂。
“药要凉了,端来罢。”穆昀祈口气平淡如初。
药饮罢,吕崇宁放回药碗回到榻前,才小心:“郎君现下须静养,况且天雪不便行路,则臣是否回复赵都知,御驾暂缓回京?”
看他一眼,穆昀祈声色不动:“听你言下,倒是赞成我留下?”
吕崇宁俯首:“臣是以为,离宫失火若非意外,则主谋自不会善罢甘休,如此当下兴州较之京中,或还安全些。”
“确是此理。”穆昀祈点头,扶额缓缓:“况且吾此来的目的尚未达成……”
吕崇宁稍踌躇,吞吐:“邵相公如今看来并无心忤逆郎君,则忖来……郎君……”小心抬眸:“若是……与之好言,或……”乍见其人嘴角一抽,忙自止言。
刀刃般的目光划过之,穆昀祈冷色:“你言下,倒是为之抱屈了?”
“不……”吕崇宁一惊,语无伦次:“臣只是说,昨夜……郎君本可……”心思急动,好容易回转过来:“臣之意是,郎君本不宜动怒,以免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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