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出很远,郭偕一口气已将憋不住,不得不小心露头,就着月光回望,水面平寂,并无人影。长舒一气,才觉力竭,用尽最后的气力爬上岸,看此处已见行人,才敢在道边小歇。忽而想起喜福,心又一沉,只得宽慰自己:那些人不至刻意与条狗为难,况且喜福也算机敏,不见了自己,当不会在彼处停留,或已自行跑回家。如此想着,便起身往家赶。
着一身湿衣走在寒风中,自然难耐。郭偕一路小跑,方上桥,忽闻身后人声相唤,回头见一队人马正自北边缓缓行来,当中那马上的,是嘉王。
“郭兄,你这是……”近前看清其人狼狈之相,穆寅澈惊诧:“失足落水了?”
寒意侵骨,已顾不得礼数,郭偕只管抱臂在前,一笑露苦:“说来话长。”
未再多言,穆寅澈忙命人与他披上件外袍,便相邀随自回府换衣裳。
嘉王府就在近处,郭偕恭敬不如从命。
上马行了片刻,遥闻一阵狗吠,郭偕心一突跳,驻马四望,少顷,见一条黑影自暗处蹿出。乍然欣喜,跳下马,那影子已蹿到脚下,甩着尾巴鼻尖用力在他湿漉的裤管上蹭着,尽显亲昵。
“喜福……”郭偕喉间发哽,抱狗转身,难得一回开口求人:“殿下,喜福素来驯服,可请殿下网开一面,令它随我进府小歇?”
后者诧异之余,一笑首肯:“自可!”
一路无事。至嘉王府,郭偕换了身衣裳,嘉王则趁隙教人备下姜茶,郭偕饮了,又临炭火坐了片刻,寒意才渐散去,麻木的腿脚也慢慢恢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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