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磨砂着杯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从囊中掏出两块沉甸甸的碎银放在桌上,双眉笼着一汪清愁看着他。

        “还请大夫尽力才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会儿,目光掠过门口的木筏,忽然凝眉问:“这小郎君可是顺着溪水飘下来的?”

        郑姒看到他的严肃神情,怔了一下,片刻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围在那小郎君身边的人听了这话,忽的一下子散开了,仿佛床上躺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郑姒蹙紧了眉,看到那些人纷纷拿出一块三角面巾覆在面上,心下沉凝,她目光一转,盯着那退开三步的老者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位女郎应该是外乡人吧,所以不知如今百里之外的豫州正在闹瘟疫。”

        “豫州和翡州之间,有一条峪河相连,而村中的这条溪水,便是峪河的一道分支。”

        “前些日子,水上就漂来了一具浮尸,两腿和背部皆出了红疹,幸好被我的徒弟汪五及时发现,拖到老林里埋了,这才没有连累整村的人。”

        他浑浊的双眼盯着她秀美的眸子,透出的情绪显得有些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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