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灯微讶,转身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竟认识她,听起来像是在哪偶然见过她一面,亦或见人远远指着说过一般。

        可她一直以为,十五岁那年的花灯节之后,他方才认识她的。

        宋灯心中一时浮上许多纷乱思绪。

        元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宋姑娘,方才大哥与三弟说的那桩公案,你怎么想?”

        元孟问这话,应当是心血来潮,起码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时间隔得太久远,他早已忘记今日听到的这番话,贸贸然来了此处,等待想要见的人。没成想,想见的人没有见到,却受了一肚子气,还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成王与三皇子拿来做筏子的是东阳伯的三子杨焕。东阳伯杨襄膝下有三子,长子为正妻所出,二子为宠妾之子,唯有三子杨焕,是通房所出,且那通房生子后也没能被正式纳为妾室,仍是个在夫人跟前伺候的通房。

        东阳伯是个成日只知花天酒地的老不羞,连带着两个年纪大些的儿子也成了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唯有他不闻不问的杨焕,反而长成了最出色的模样。可出人头地之后的杨焕,斥骂嫡母,忤逆亲父,甚至对亲父东阳伯动了手,被一纸诉状告上公堂,在东阳伯与伯夫人的哭诉中被判充军。

        人伦纲常不可惑乱,成王与三皇子自然不会去争辩杨焕的所作所为是否有情理可依,对他都很是嗤之以鼻。两人唯一的争执,不过在于杨焕如此自甘下流是否源于他出身低贱。

        成王的母亲淑妃也算出自官宦之家,淑妃父亲如今官列工部右侍郎,不算什么跺脚抖三抖的大官,却也还算体面。可谁都知道,他这官是靠家中出了个娘娘才升上来的,淑妃入宫之前,他只是工部的一个所正,当真是芝麻一样大的官。在平头百姓看来,这已是好大的官威,可同安国公府相比,可不就是出身低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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