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子,他没有荒废这一片江山。
宋灯爱他,又敬他,于是从不怨他不曾回应她的情意。
可在这个梦里,走马观花一般回顾这短暂一生时,宋灯突然便生出些疑惑。
元孟到底如何看她?
她心知肚明,元孟应当是不喜欢她的,毕竟她同他喜欢的女子是那样泾渭分明。于暮春天真,明媚,从不低头,万事万物在她眼中总是那样向好。她可以毫无心机地对一个不受待见的落魄皇子好,也可以转头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非落向对她情深义重的天子。
宋灯不是这样的人,她小心,谨慎,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却总是早早在心中备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筹谋。她或许也有自己的坚持,却总是在一路妥协。起初她盼着元孟喜欢她,后来盼着能长长久久地陪着元孟,再后来,似乎便只是盼着他开心了。若她陪在他身边,能让他开心些,她便陪着他,若是不能,她便离开。
有人以为她对于暮春的存在耿耿于怀,便试图开解她,其实不必。她感叹自己不是元孟喜欢的女子,可不代表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宋灯很清楚,于暮春这样的境遇,可遇不可求,有时需要一些好运气,才能这样一路快快活活到白头。她注定做不了于暮春。
还有人另辟蹊径,说她与元孟其实有些相似,同她道:“相异的总是最吸引人的,可相似的才能互相扶持,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宋灯其实知道她们为什么总来奉承她。不过因为元孟推拒了诸多重臣之女,迟迟不肯立后,而身边最为亲近的女子又只她一人。那些夫人小姐有心与她亲近,自然要捡好听话来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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