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x1顶灯发出惨白的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灰尘。我们六个人——我、张悦、刘洋、王浩、陈敏,还有缩在角落单人沙发上的朱鹏——围坐在那张廉价的、仿皮表面已经开裂的茶几周围,像是进行某种蹩脚的情景喜剧排练,但气氛却沉得像灌了铅。
空气里有昨天剩菜隐约的馊味,混合着王浩运动鞋晾在yAn台飘进来的酸汗气,还有陈敏身上过于浓烈的、甜腻的香水味。这些气味粘在我的鼻腔里,让我有些反胃。张悦紧挨着我坐在长沙发上,她的腿贴着我的,我能感觉到她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她穿着那套印着卡通兔子的浅粉sE居家服,头发松松地扎着,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颈侧。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布料被她r0u得皱巴巴的。
刘洋坐在我们对面的扶手椅上,那是他惯常的“主位”。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浅灰sE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价格不菲的腕表。他面前摆着一个黑sE的皮质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姿态放松,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像个准备主持部门会议的年轻主管。王浩则大剌剌地瘫在刘洋旁边的懒人沙发里,只穿着背心和运动短K,粗壮的手臂和小腿上汗毛浓密,他手里捏着一罐啤酒,不时仰头灌一口,喉结滚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毫不掩饰地在张悦身上扫来扫去,重点停留在她因为坐姿而绷紧的棉质短K包裹的曲线,以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一小片锁骨皮肤上。
陈敏坐在刘洋另一侧的小凳上,穿着黑sE的吊带睡裙,外面随意披了件刘洋的衬衫,没扣扣子。她翘着腿,脚趾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地面。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无聊,偶尔抬眼看看张悦,又看看我,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怜悯,又像是嘲弄。
朱鹏则几乎把自己埋进那个旧沙发里,他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但他没看,只是紧张地推着眼镜,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人都齐了。”刘洋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他特有的、令人不适的从容。他拿起钢笔,轻轻点了点笔记本。“把大家叫到一起,没别的意思。咱们合租也快两个月了,平时各忙各的,交流不多。有些小摩擦,小误会,可能也积攒了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尤其在我和张悦脸上多停留了一秒。“b如公共区域卫生的排班,水电费分摊的细节,还有……生活习惯的不同。对吧?”
我没吭声。张悦的颤抖似乎更明显了一点。王浩嗤笑一声,又喝了口酒。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开个诚布公的‘家庭会议’。”刘洋继续说,语气愈发恳切,“咱们既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种缘分。远亲不如近邻嘛,更何况我们天天见面。目标应该是创造一个更和谐、更开放、更互助的居住环境。有些话,说开了,b憋在心里强。”
开放。互助。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滑腻的、双关的意味,让我后背发凉。
“刘洋说得对。”陈敏忽然接口,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一GU不容置疑的肯定,“都是年轻人,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藏着掖着多累啊。我和刘洋就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她说着,身T微微倾向刘洋,睡裙的吊带滑下肩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也没去拉。
王浩把空啤酒罐捏瘪,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张悦被吓得一哆嗦。王浩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目光钉子一样扎向张悦,又转向我。“就是。林峰,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老躲着我们?还有你nV朋友,见了我们就跟见了鬼似的。咋的,我们还能吃了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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