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终于请辞,临行时师父的叮嘱依旧依稀可闻,而他虽然点头承诺,却可笑的连一样誓言都未曾遵守。
做不到的,怎么可能做到呢。他连直视她灿烂的笑靥都会头晕目眩呼x1困难,又何谈“成为自己”。
留恋和彷徨同行,战栗和执恋共存。
没人会理解他在长久的煎熬后向她发出邀请,会需要多大的勇气;就如同没人会理解他为何会在昏h的路灯下,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跪倒在皑皑雪地中时同样。
巨大到不真实的感恩与幸福充斥着大脑,在血管中滔滔奔流叫嚣嘶吼,那可怕的狂喜因为无处宣泄的堵塞,在这具沉默如山的躯T中澎湃回流相互倾轧,最终竟从极乐中生出了疼痛的猜忌。
她为什么同意了?
优良的背景、古老的姓氏、温和的X格和外表...还有那份笑容...啊...还有那彰显冰晶般内心的笑容。
他只是她万千朝圣者中连平凡都够不上的一个,只是个甚至连交流都无法顺畅的异国人。而且,不是法兰西不是德意志,偏偏是个...【日本鬼子。】他闭着眼gg嘴角,轻易回想起这个古老城市对他的种族,无法磨灭的仇恨和鄙夷。
那回荡在城镇中刺耳的警笛、悠远的丧钟,那些古旧发白的照片和刺眼的笑容,那些挖肠剖心的屠杀暴行,那□□lU0的、无法回避的罪恶,每一样都在他一步步的前行中成为巨大的阻力。
他真的为先祖的行为感到抱歉,如果可以,他很想向谁鞠躬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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