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视线不断游移,萨兹很确定她把刚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他猜想在自己进来前,两个人绝对没有交谈。甚至於到罗兰把衣服收好走出去为止,不管是高美还是罗兰两个人依旧连视线都没有对上,萨兹试图暗示罗兰负起责任──当然这是他多余的作法,所以也没抱期望,只是暗地叹了口气。

        罗兰一离开,高美动作就停下了,转而变成盯着地板发怒。萨兹在此选择低头动手拿行李箱,假装自己什麽都没看到,他完全不想介入这件事──虽然其中为了和罗兰搭档,他做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而罗兰也没有去破坏。

        因为看到高美明显伸手抹向眼睛几次,萨兹最後几乎是夺门而出。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可洛兰在天空出现第一道光时就准备启程,莫拉要萨兹去送可洛兰,自己却站在窗边躲在帘幕後面往下看,这种行为在萨兹看来非常没意义,但他想到的是或许少了可洛兰之後的工作可以轻松一点,至少不用为了参加宴会行程而到处奔波。

        利慧和托曼搬运行李时,他站在车厢前清点行李的数量,转头时正好看到可洛兰走出大门,她穿着灰sE平底鞋走过来,可能是昨晚睡眠不足,脸呈现惨白,肩膀下垂,像是一只落水老鼠般可怜兮兮。

        萨兹向她道早安,也许是刚起来脑袋不清醒,高美居然勉强地翘起嘴角回应,萨兹看着车上的行李,忍着把它们全部扫下来检查的──高美不会把任何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面,但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想。

        高美当然不可能会因为和罗兰的冷战而离开帕米拉,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达到目标。即使就刚才到菫鸢房看的结论是:那支发簪还在梳妆台上。

        萨兹瞄了一眼菫鸢房的落地窗,继续手边工作。

        关於莫拉和nV疗者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没有什麽进展,原因在於莫拉已经不归他和罗兰负责的范围;另外是高美的监视十分严谨,就像是守住自己猎物般不容靠近。对萨兹而言,转而从莫拉偏好的饮食和语调,甚至彩妆品等生活习惯去着手不怎麽难,但除了到瓦勒斯堤做了几笔市集交易签约和合约调整,这位专JiNg於贸易运输投资的nVX似乎没有其他类型的动静,像个普通帕米拉商务房客。

        普通房客,怎麽可能──光她和瓦勒斯提总督那段绯闻就还没结束。

        萨兹看着缩在马车软垫里的可洛兰,开始不耐烦了,最後开口:「那麽,可洛兰小姐,下次见了。」他没有说完,可洛兰的视线却猛然转过来瞪视他,仅有瞬间又越过他向後看,有点愣住似的,萨兹於是顺着方向往後看。

        莫拉正从大厅牵着裙摆追出来,在门口停下。萨兹放掉要关上的车门,可洛兰则同时扶着车门匆忙狼狈的跌下车站定。

        由於马车在帕米拉的对面街道,莫拉小跑到过来时,长而直顺的头发在背後扬起,露出白皙线条优美的颈部,这是个完全不符合礼仪的举止,萨兹看着随动作大幅度摇晃的裙摺,转身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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