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平城的暑热密密裹着人。

        瀛国人要打来的传言,早先还是窃窃私语,如今已成了悬在每人头顶的利剑。

        报上日日登着消息,都是些地名与伤亡数字。物价一日三跳,米面布匹疯涨,有些门路的人家已悄悄变卖家当,收拾细软预备南逃。

        街面冷清了许多,往日热闹景象荡然无存。

        李篱的服装店也遭了殃,从前那些光顾的太太小姐,如今满心只想着保命逃难,哪还有心思做新旗袍。生意一落千丈,时常整日开不了张。

        更糟的是前几日,两个佩着协查袖章的人,带了个翻译官模样的瀛国人来到店里,说是奉维持会命令,要征用一批布料棉花充作军需。

        他们扔下一张盖着红戳的征用单,便不由分说搬走了店里大半存货。

        李篱站在一旁,手脚冰凉,看着她辛苦攒下的料子被搬上卡车。

        她头一回生出关掉这铺子,带儿子离开平城的念头。

        高考结束后的空当,李篙加入了城里学生自发的抗日宣传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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