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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地板擦过、桌子擦过,厨房也清洗好,全身已经汗流浃背,最後我站在yAn台边,任凭满头大汗一直流着,双眼怔怔地看了外头许久,然後忽然一伸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它往外甩去,那亮银sE的项链飞在半空中,好远、好远,我看不清楚落下的角度,就像一滴名为思念或Ai恋的水滴,滴入Si沉的湖泊中,从此不知去向。

        最後我才脱光衣服,走进浴室里,很用力地冲洗着自己的身T。虽然在医院里已经简单洗过,但现在才是真正的洗澡吧?热水不断冲淋着身T,浸Sh了头发,我不断用力搓着,发丝纠缠在指缝间,像是要把每一根头发都洗乾净般,费心地清洗着,然後是我的脸,我的身T,每一寸肌肤都用力搓着,我要洗掉的不止是汗水的痕迹,或者W垢的黏附,还有更多更多的记忆,从额头到脚趾的趾缝间,不能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全都要乾乾净净地才行。

        这个澡洗了好久好久,当最後我终於关上水龙头时,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是应该松口气了,因为,当这个澡一洗好後,我就真的什麽也不剩下了,可是也就在全身忽然放松的同时,我却一PGU在浴室地板上坐下,开始真正的放声大哭。

        「下周六有空吗?」正在感受着抹茶拿铁的浓浓香气,也感慨着这家店十年来始终如一日时,老板娘却忽然走了过来,她开口问我的同时,也把一大包不晓得什麽东西放在我眼前。

        「要上班吧,不过如果有事的话,当然也可以排休,怎麽了吗?」我微笑,几天没上班,元元告诉她们的理由是急病,还骗碧姊说我被父母接回家里静养几天。既然是静养几天,那麽当然可以不急着回到工作岗位。

        「年纪大了,老守着这家不赚钱的店,说赚钱也赚不了几个钱,在考虑要收掉了。」老板娘看着瞠目结舌,满是错愕的我,又说:「本来呢,好多年来,来过的客人也不少,但是有长期在联络或光顾的却也不算很多,像你这样,这麽多年来始终都没离去的,更是屈指可数。既然要收店了,当然应该办个小小惜别会。所以时间暂定在下周六,我煮几样菜,大家一起在店里吃个饭,你如果有空,不妨过来一起回味一下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张着嘴,一脸茫然,老板娘温和的语气又说:「不过下周六,我们可就没卖抹茶拿铁罗,所有的库存都开始清理了,当然也就不再进货了。」她指着桌上那一大包沉甸甸的东西,微笑着说:「这是抹茶拿铁的冲泡粉,库存也只剩下这些了,就全都送给你了。」

        恍然失神,一直到结完帐,提着那一大袋抹茶粉离开时,我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为什麽呢?抬头望天,Y沉沉地快要下雨,是不是这世上的每一切都约好了,要在同一个时刻告终?我房子里那个小小的微光角落已经不在了,而这家充满我记忆与青春的小店,本来前一分钟还以为它会永远屹立不变的,但没想到下一分钟,老板娘竟然也要关门大吉了。

        于旭文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应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微光角落,那里收纳着最美的梦想与回忆。我的微光角落哪,那何只是一家店、何只是一张沙发,又何只是一个于旭文而已,但就在这一天,我们忽然全都要告别了。

        把好重的一包粉末拿进便利店里,填妥单据,乾脆花个几百元寄回家里算了,反正我爸妈也很Ai喝这种饮料。而且我另外还有事在身,提着这袋东西也很不方便。便利店的隔壁就是药房,我拐了个弯,在里头买了验孕bAng,然後踏进捷运站的厕所。

        住院两天,医生cH0U血做检查後,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尽管人家已经检验出来,但我却不敢置信。为此,我有必要自己亲眼再确认过。验孕bAng的使用很简单,尽管是第一次,但我也能按图索骥,看懂说明书。那两条短短的红sE横线,起初让我在厕所里怵目惊心,几乎举投无措,完全不晓得自己应该怎麽办才好。但看着看着,我竟然坐在马桶上又笑了出来,原来,乍看之下,这世界像约好了一般要同时毁灭,但殊不知,那位不晓得是否真的存在的上帝,尽管瞬间关上了我所有可以看得见的大门,可是却又恶作剧般,偷偷地开启了一扇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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