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钤找到更适合他做的事。如果说资本杀Si了本来健壮的青团,他从中学到的东西是资本也可以起Si回生。他从事的领域越来越偏向风投,公司的发展方向也由他来把握,和以前正好相反。嗣音虽然无条件地从旁支持,内心却未知其可。最初说,绍钤不能抱着少年漫男主“拯救世界”的心态做现实的商业。后来看到他用似曾相识的方式Ga0Si别人的公司,瞠目结舌,失望,不敢言。他甚至不愿听绍钤辩解。

        公司是组织,本无所谓生Si。资源不能流动到合适的地方,组织就需要改变,重组,整合。里面的牵扯有利益,有世道人心,有时不得不是置之Si地而后生。太过眷恋某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名号,连它名存实亡也不愿丢弃,其实都是人自己的多愁善感。

        人非木石,岂能无感?

        他自然知道嗣音耿耿于怀,始终以为青团被弄丢是自己的责任,于心有愧,极力想弥补绍钤。出于歉疚的陪伴和初创业的少年心气终归不同。嗣音用谎言编织一座过去的囚笼,困住自己,刻舟求剑,却怪他曾认识的少年不再是少年。

        他也怪嗣音在人前八面玲珑,有脾气全冲他发,真心话一句不讲。这么多年从未有改。

        青团的幽灵停在原地,成为他们没法再相互理解的心结。

        后来关系缓和,是绍钤准备出国,逐步将公司的事务交还。没有那么多牵扯、纠葛,自然就很难吵起来。对绍钤来说,没有什么不可以忍让,只要他好。嗣音却清楚他做这些是为哄自己,只道关系生疏了,也戴起面具,礼貌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解决不了的矛盾不要妄图解决。

        ——如果非要解决,就会有不幸的事发生了。

        出国以前,他们最后见了一面。所有细节都正常得太不正常。嗣音热情地招待他。曾经的压抑告一段落,他更确信所谓留学不过是用T面修饰、矫r0u造作的逃避。到酒过三巡、人心摇摇的某个瞬间,嗣音才讶异于他所攻读的方向,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么跨行的东西——绍钤没有提过,以为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早就过了会留意彼此手里在翻什么书的阶段——原来他耽误他很多年。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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