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甚为新奇。”她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声音平缓无波,如同静水。
朔弥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脸上,似乎想从那浓密的睫羽下搜寻更多情绪,却只看到一片无可挑剔的恭顺面具。
他合上匣盖,那诡异的歌声戛然而止,室内瞬间被更显空洞的寂静填满。“据说是法兰西来的舶来品。”他随意道,目光却未移开,“你觉得它唱的是什么?”
问题如同细针,JiNg准刺来。绫的心弦微微绷紧。“妾身愚钝,不通异邦言语,”她微微侧身,将新沏好的茶恭敬地奉给朝雾,动作流畅地转移焦点,“只觉得……音调奇崛,闻所未闻。”
就在她倾身奉茶的瞬间,宽大的袖口因动作悄然滑落了一小截。
一道浅淡却清晰的旧疤,如同蜿蜒的溪流,印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
那是天花的印记,是烙在她生命里的苦难徽章,也是将她最终推入这吉原泥淖的推手之一。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极其自然地拉好袖子,流畅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
但朔弥的目光,却在那疤痕暴露的瞬息间,如同最JiNg准的鹰隼般捕捉到了。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极短,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其中没有流露丝毫常见的怜悯或鄙夷,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专注,仿佛在鉴赏一件古物上承载岁月痕迹的开片纹,又像是在解读一份复杂的密文。那不是对人的审视,更像是对“物”的评估。
这目光却让绫感到一阵尖锐刺骨的灼痛,b任何ch11u0的轻视更让她难堪。它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无情地映照出她此刻无法挣脱的、作为“商品”被审视的卑微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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