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终于要摆脱束缚的男人气坏了,他将沈云独自丢在家里,自己则拍拍屁股跑去了外地,而沈云高二之后,他再也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好在沈云一直很节省,将自己的生活费存下来了一部分,这才勉强熬过中学的最后一年,顺利考上了京城的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的沈云,对于一切突发情况恐惧到了足以应激的地步,大学的四年里,他的成绩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毛病,因为他不想失去奖学金,而他做兼职,得奖拿到的每一分钱都会被精确地计算过分配给每一天,他讨厌生病,因为这样会落下课程,失去兼职的收入。他也不喜欢和旁人社交,因为社交需要钱,也需要额外的精力,他不敢让自己沉溺于虚假的快乐之中,因为他的人生没有一点容错率。
多年过去,即便他已经从那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矮瘦怯懦的小镇做题家蜕变成了在京城有头有脸的沈总,这深深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仍然没有改变。
爱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了,更何况贺知家里还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沈云无法做出选择,他的理智和阅历告诉他,爱上贺知很可能会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可另一方面,每天晚上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上时,他又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可悲的孤独。
越是从未拥有过的东西,越是让人无限向往,这一点沈云也逃不过。他当然可以去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鸭子,也可以每天都在不同男人的怀里醒来,可是这种虚假的陪伴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讽刺的反复提醒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爱他。
贺知…贺知……
沈云昏昏沉沉的冲了个澡,头发都来不及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他的偏头痛好像又发作了,整个身体一阵阵发冷,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吞没了他的身体,他挣扎着拉开抽屉,翻找了半天才发现止疼药早就被贺知收走了。
“操。”
他低低骂了句脏话,这几天积压的种种委屈全数翻涌上来,他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水打湿了枕巾,很快变得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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