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推移是一种不知不觉的必然。眨眼,一年即逝,再眨眼,我们不再懵懂,也许在大人眼中仍是自以为的成熟,可我们却再也无法用青涩来形容自己。

        「所以,毕展赶得怎麽样?」洪苹啜饮一口饮料,大眼睛眨呀眨地在我脸上来回检视,「看你黑眼圈都长到膝盖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大概黑到脚底板的时候就好了。」无视洪苹傻眼的神情,舀弄着盘中的食物,连日来的熬夜让我一点食慾也没有,「仰宗什麽时候到台北?」

        「沈日荷,你画图画傻啦?洋葱昨天就到了啊,今天应该在医院了吧……」洪苹说着,一边往手机萤幕上点了几下,不到片刻,铃声响起,百分之九十九是仰宗打来的。

        眼看洪苹电话讲得热烈,我r0u着因为睡眠不足发痛的太yAnx,研判暂时没有我的事情,视线转移到落着细雨的窗外,自顾自地发起呆来。

        来台北读书将近四年,说习惯也不到亲近的程度,说陌生却也显得生疏,至少不像初来乍到,搭捷运都很害怕搭反方向的小心谨慎。

        若用一个词汇形容我的大学生活,「震撼教育」绝对当仁不让。

        说是与想像中的情景截然不同倒不尽然,只是它迫使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知道我不够好,不管是基本功、或是那些难以用分数评量的创意,但这并不影响我内心的自傲,然而,打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输得彻底。

        最初,我并不想承认自己的所有b不上别人信手拈来的一笔,不惜牺牲睡眠也想在课堂上交出最好的作业──只是,量化後的成绩是显而易见的残酷,放不下的自尊让我看不清为什麽他人总是可以b我想得更好、画得更美,即使他的时间花费得b我还少?

        忘了是多长的一段时日,我一直处在情绪的谷底,望着空白的画布,思绪完全停滞,质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应该在还能回头的时候转系、重考……反正,再怎麽努力也赢不过与生俱来的天分,不是吗?

        我没办法向谁倾诉我的不安,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