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若在最後一刻急忙将笔锋给收抬起来,但那滴墨泪已经染透纸背,再不可收回,他看着纸上洋洋洒洒,呕心沥血所写的数百字,都不若那一滴浓墨来得慑人心魄,一时之间,内心的惆怅宛如cHa0水,就要将他给淹没。

        「咳咳咳……」容若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他一边摀唇掩咳,一边把笔放回置架上,白日里的咳嗽虽然不如夜里咳得撕心裂肺,但是这两天咳的次数多了,还是教他感觉x口隐隐cH0U痛。

        「爷,请你歇息吧!不要再写了!这些东西等你好了以後再写不行吗?」小宁子哭丧着脸,急得白净的脸蛋都胀红了。

        容若摇头,在终於不咳了之後,泛起了笑,道:「我不要紧,一定是这火盆里烧的炭烟大了些,才会呛得我一直咳嗽,小宁子,我觉得好闷,你就行行好,把那门上的毡毯掀开一点,打开一点门缝,让风透进来,好不好?」

        「不好。」小宁子摇头,坚决Si守,盆里烧的银屑炭极好,哪来的烟呢?

        「就一点点。」容若虚弱的声嗓带着一点哀求的柔软,看着少年Si守在门口的悍卫姿态,忍不住在心里觉得好笑。

        「不行,一点点也不行!」小宁子这次不摇头了,反过来义正辞严地看着自家主子:「郭太医说爷就是夜里吹了冷风,肺才会受寒咳嗽,小宁子从现在起不会再相信爷说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谎话了,那一天夜里,爷就是趁小宁子出去了,偷偷打开窗户吹风,才会捱冻受寒,所以,爷会生病,都是小宁子的错。」

        「怎麽会是你的错呢?」容若摇头失笑,「你刚才不是说了,是我说了谎话把你骗出去,然後自己偷偷把窗户给打开才会吹风受寒吗?小宁子,你要记着,无论是从前或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自作自受,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明白吗?」

        小宁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子,只能SiSi地抿住嘴,他想说凡是主子感受到的任何一丁点痛苦,就都与他有关!但他说不出口,只能退後,往挂着毡毯的大门靠近了一步,他小宁子不过是一个小太监,不像郭太医一样会治病,不像徐统领和敖护卫一样有武功可以戍守,不像裴大人有才智官位为主子分忧,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笨方法来保护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