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钰本就是这摘星楼的主人,前来赴宴不过就是给周大人壹个面子。若是中途离席,也没什麽失礼不失礼的。放下手中的被子,拉着小铃铛便打算离去。可这小丫头,偏偏又摇了摇头。

        “三爷,您留着罢。我到外头吹吹风就行了。”

        摘星楼里都是谢从钰手下的人,自然不会不认得小铃铛,谢从钰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大手壹挥,便叫小铃铛出去了。

        远天明月出,照此谁家楼。上有罗衣裳,凉风吹不休。小铃铛望着天边的明月,吹着冷风,被酒sE熏得发晕的脑袋,这才稍稍清灵了些。听到身後的呵斥声儿,转过头去,看见壹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打翻了手中的木盆,正被路过的管事责骂。

        春寒料峭的晚上,那妇人身上只穿了壹件单衣,冻得麻木的手,抖得都捡不起麻抹布来。眼看着管事儿的扬起鞭子,对着妇人狠狠cH0U打了几下儿,小铃铛眉头壹皱,出声制止。

        “奴婢…多谢贵人。”妇人对着小铃铛叩首,这声音,却让小铃铛想起了壹位故人。蹲下身子,擡起妇人的脸,“玉姐儿,你怎麽在这里。”

        小铃铛印象中的玉姐儿,风情万种,仪态万千。每壹根头发丝儿,都是被细心打理过,跟眼前这个老态横生的妇人,半点儿都搭不上边儿。若不是这声音听得耳熟,小铃铛也不敢相认。

        “怎麽会在这儿…”玉姐儿看着脱胎换骨长成明YAn美人的小铃铛,m0着眼角的皱纹,低头苦笑。

        当年,她进了合欢g0ng,不过是为了想要和虞束近壹点,再近壹点儿。从前的从前,虞夫子还不是虞夫子,只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而玉姐儿,不过是尉迟家最不起眼的壹个下人。偏偏这个下人,妄图着绝不会属於自己的东西,悄悄Ai上了不该Ai的的人。

        後来,尉迟家倒了。谋逆Za0F,府中的男丁皆斩,nV眷没入教坊,唯有在外游历的尉迟束逃过了壹劫。玉姐儿只是个仆人,自然牵扯不到她的身上。若是虞夫子也跟着壹块儿Si在了那场浩劫里,说不准,她往後的人生,也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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