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朗回到家中,玄关的感应灯只亮了半截,客厅里一片沉寂,只有卧室方向漏出一缕微弱的夜灯光晕——芷欣已经睡觉去了。

        他脱鞋的动作放得极轻,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响还是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子朗叹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公文包的搭扣。自芷欣流产之后,她好像后悔了,挥之不去的沉默,那是道横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的心结。

        他还记得那时的慌乱,宇轩突发意外失血太多,ICU外的走廊他守了三天三夜,而芷欣的流产诊断书,是助理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告知的。她还没有回港城,就在G国做了手术,她甚至还想来照顾宇轩。可虚弱的她怎能如此奔劳?

        于是,他始终没告诉她宇轩所在的医院。她也只能一个人回港城了。

        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器械碰撞的声响,想着未成形的孩子,应该也相当可怕吧。

        可那时子朗怎么走得开?不说宇轩脱离危险后仍需专人照料,每小时的T温、输Ye量都要JiNg确记录,他自己日渐沉重的孕肚也容不得半点差池,定时产检、遵医嘱卧床休息,桩桩件件都牵着神经,实在是分身乏术。他不是没有愧疚,只是这份愧疚在现实的拉扯里,渐渐成了难以启齿的麻木。

        子朗走到洗衣间,把西装外套和衬衫从袋子里取出来,领口沾着的红酒渍还很明显。他将脏了的衣服塞进洗衣机,设定好轻柔模式,水流启动的嗡鸣声终于让这屋子多了点生气。

        他靠在门框上望着旋转的滚筒,恍惚间想起楼上的允熙,不知道他今晚睡得怎么样?乖不乖?衣服上沾着N渍,又被宇轩倒了些红酒,也不知道洗的g不g净。

        转眼便到了周三,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行李箱上。子朗将最后一件换洗衣物迭好放进去,拉链拉到一半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子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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