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有些局促的我,在学生会的教室前踌躇着。不知道该等元旭来,还是我自己进去问别人他的行踪。我在门口呆站一会儿,然後一个熟悉的面孔走来。「你应该不是学生会的吧?」「你居然是学生会的?!」我和陈韪两人异口同声,结果谁也没听清楚对方的问句。啊……我的不算问句。「嗯。」他还是浅浅答道。接着我们没什麽话题,两人沉默,他问我来g嘛,我只说来找人。然後他说,哦,那你等。招致这恼人的沉默。该Si!元旭怎麽还不来?我看着一些学生自己在做一些事情,整个办公室只有打字声,印表机声,还有一些纸袋文件翻动窸窣窸窣的声音。安静得尴尬!我艰难地张开双唇,乾涩地说,「荣安安最近还好吧……」说完我想打自己。哪壶不提提哪壶?!真是!我不是跟荣安安同班吗?再说了,陈韪也是同班。为什麽我们该Si的一点话题都没有?「荣安安?我想,你可能误会了。」陈韪不紧不慢地说,语调吊得人心直上直下,真是的。等等,他刚刚说什麽?误会?「什麽意思?荣安安她喜──」我还没说完,他便打断我有点八卦的话。「我知道啊。」他唇边略微带着诡谲的笑意,令我全身不寒而栗。「你知道?她说你也──」他再一次没礼貌地打断我的话。突然好想念学长啊,他也不会打断我的话。「什麽?白痴,怎麽会有人这麽自以为──」他轻蔑地笑,我有些一头雾水,正要对他说你给我说清楚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像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学妹?怎麽站在这里?」元旭在我眼里潇洒地过来带我脱身,我真想抱紧他。不过,我们什麽都还不是。想到这里又沮丧起来。以前都觉得,看荣安安那些暗恋成真文很假,怎麽可能你喜欢的人碰巧又喜欢上你?根本玛丽苏。不过,现在我却希望奇蹟发生……谁也没说什麽,不是还有吗?我如此奢望。他轻拉着我的胳臂,滚烫的掌心熨着我的肌肤,我似乎听得见我渺小的心脏在空荡静谧的办公室里激烈跳动,一下、两下、三下……像是擂鼓,要敲出我所有的甜蜜。这样子是多少少nV的幻想。我真的、真心跟我嘲笑过的Ai情道歉……「我的办公室在里面。」元旭的声音又把我拉了回来。
「嗯、哦。」我心不在焉地应道,心思凝结在他的手肘。有些血管在他的皮下窜动……让我真切感觉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我喜欢着他。不是一个虚无缥缈,而是我喜欢的他,个T的他。我不懂我在确认什麽,我心里这麽百转千回的思虑又是为了什麽──不过,可能是生而为人,我们的脑袋就一直运转着吧,包括重要的、不重要的、隐蔽的、显露的。我只是,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他,好像下一秒,这喜欢就成了历史;又或者,过了一夜之後惊醒,发现那些不过是一场梦,虚幻得我已经无法确认真伪,他是否存在。我很惊慌。曾经我看到网上说过,喜欢上一个人是诚惶诚恐,可是没有人来告诉我,如果会感到惊慌,又该如何是好。我们难道只能这样一直处在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的局面吗?可是喜欢是一回事,喜欢上了又感觉害怕,是一个人的事。我们孤立无援,像是被扔在四面埋伏的孤城里面,只能封闭自己,然後,慌乱地m0索城里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只能等Si。喜欢就是等Si的心情。你等着,某一天,那个心情,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有一天突然Si了。你醒来,然後你发现,什麽也没有了。
「你记好位置了没?虽然我觉得,你不是路痴啦……」元旭嘟哝,边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惊慌失措,反瞪回去他又用镜片後带笑的眼睛看着我,只会让我心虚受怕。「你带我来就好了啊。」现在我开始後悔早上他说:不然,除非你来学生会帮我的忙。什麽跟什麽啊──只是要绕路的功夫却演变成我必须成为他使唤的人手?!这什麽歪理?我怎麽没有细想个中道理?我想敲自己的头,他却轻轻关上窗户,对我无关紧要地说:「外面下雨了。」他看看墙上时钟:「那,你先回教室好了,午休快结束了。」那我到底来g嘛的啊啊啊啊啊!!!我觉得还是跟那懒惰的荣安安在教室睡大猪觉b较好。不过她没来,应该也是天意吧……那样b较好。心碎的噩梦,没有人想要做。大家宁愿沉醉在童话故事里,也不愿意在最後写,两个人都Si了……没有人愿意。我也不忍心揭下荣安安最後一点脸皮。
思绪回到眼前,看见元旭在他的办公室外面和学生会其他nV生有些有笑的,我便一阵气愤。这个人,只是找我来看这个的吗?有没有良心?!不喜欢我,可以直说啊……我回想,应该没有说过他说不喜欢我就杀Si他这种话啊……我鼓着脸,然後看到元旭隐约说了声「那就麻烦你了」就走进来。我故意噘嘴给他看。「所以你──」本来想质问他为什麽要把我叫来就只是为了要记清楚路线?!那样荣安安也可……我手上突然一阵温热。Ga0什麽?!我第一个窜出的居然是这个观念,然後顺着那只「咸猪手」往上看──有一些隐隐约约的血管,现在叠在我的手背上跳动……然後那清俊的脸庞映入眼底。我不动声sE地挣扎了下,不想让他觉得我很容易安抚。可是他突然又收紧五指,我的心脏突突地跳,T内的神经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直被肆意拉扯着,我被这种感觉弄得怪紧张,就像是偷了东西一样……可是,他不是谁的,也不算偷吧?我抬头看他。
「我想要Ga0清楚你这条路线啊。」他在我耳边轻轻呵气,然後松开手。我先是愣了一秒,心底怎麽甜得像是土耳其甜点一样,满满的蜜糖,转一秒脸开始迅速地转红,像是枫红遍布整个山野──我狠狠地捶了他的手臂一下,「不要以为说这种很恶心的话nV生就会上g!」我大声喊完就冲了出去,回到教室後知後觉地觉得害羞,才发现──那个时候学生会里是不是回响着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