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苓走后,祖孙俩人互相瞄了几眼,接着一个回屋看书,一个去捡院里被踢落的红薯干,今天这一遭算是揭过去了。

        入夜,路灯的光晕昏黄,还不如月光亮堂,八月的夜晚没有风声,蛐蛐蹲在墙角叫,知了趴在树梢叫,传到人耳朵里是一样的嘈嘈不停。

        窗外的花生地覆了蓝莹莹的一层纱,屋里却闷热,上好的凉席也不管用。应多米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身上皮肤是天生的嫩白,即使被狠晒了一通也不见黑,只是又红又刺挠,涂了蛤蜊油也不大管用。

        他很想打开风扇对着晒伤处吹凉风,奈何前几天与应老三嘴仗时,男人的大脚把风扇线踢断了。

        应多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干脆翻身下床,伸手将凉席卷起来夹在腋下,又在脑袋上顶了个枕头,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溜过奶奶敞开的屋门,又爬上了屋顶。

        与正午大不相同,夜晚房顶瓦片微凉,只是光脚踩着就十分舒服,他满意地舒了口气,将凉席抻开便躺了上去。

        屋顶听不清昆虫的叫声,只有大而亮的星星陪着他,应多米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睡觉,新奇过后,睡意渐渐上涌,就在意识昏沉,即将入眠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环绕的嗡嗡——

        “啧!”

        应多米扬起手使劲挥了挥,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被打破,他气恼地蹬了蹬腿,翻身继续酝酿,可蚊子像是盯死了他这个细皮嫩肉的血包,挥开后又飞回来,殷勤地不停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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