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见极为清晰,不论是舟舫内还是沿街岸上,处处都挂上了散发暖烘sE调的红灯笼,唯站在船头撑篙摇橹的航行者融入了夜sE,成了最没有存在感的舵手。水岸旁在进入夜晚後摆出许多卖吃食和小玩意儿的摊子,路上可见许多家庭全家大小都一同出来逛,亦或是三两游人、情侣等,好不热闹。视线再望向河道远方,逐渐开阔的水面上浮着众多晕散烛光的水灯,包裹在薄薄一层米白sE的灯笼纸之中,朦胧得整片水面好似笼罩了雾一样,看过去就好像要驶向未可知的神秘之地似的。
相较起岸上祥和又热闹的氛围,水面上竟是一派沉默淡然。梅刘二人的船身在整个队伍的後半段,乐声与其他船只上的人声距离她们有段距离,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前头船夫近乎隐入了黑暗,摇橹亦无扰动到让水花波起,安静如斯,两人颇觉恍如隔世。
印着眼前如梦之景,刘熙想起早前听到的那出说书。虽说刘家非权贵,然闲钱有余,在进g0ng当官前,她也是所谓游手好闲的富人子弟,因此这样的说书在京城也听过不少。却没有一次,较她今日所闻的还要动听、那般地触动人心。也不知原因为何,如今刘熙再回想起当时戏台上歌nV唱得万般真切的悲戚容颜,心生的感动几乎要满溢而出。
晚风渐凉,吹进了两人乘坐的舫内,摇动了帘上吊挂的铃饰。清脆的铃响唤回刘熙才刚飘远的思绪,她静静地转头看向此行作伴的另外一人,只见对方亦是默然独饮,彷佛不受这阵寒凉所扰。
刘熙有时读不懂这位隐士。对方偶尔容易因京城的一切而情绪波荡,可多数时候又像现在一样,一副外界如何与我何g的淡然模样,实在令她困惑不已。刘熙无法捉m0隐士对於回朝的态度究竟如何,可凭自己现在在隐士心中的定位,这问题仍然无法问出口。
「你在想什麽……」梅静宣的声音透着一点微醺,刘熙闻声向她看去,果真如此。是今天一天下来喝了太多酒了,且同在这时候一起爆发?隐士此刻双眼迷蒙,是刘熙从未见过的模样……看在她眼里,既诱人,也使人同醉。
刘熙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今夜的风,还是小舟此刻令人昏昏yu睡的摆荡造成的?
隐士缓缓朝她挪过来,独属於隐士的热度也一点一点地传递过来。刘熙的五感彷佛被放大了好几倍,对方任何举动都会Ga0得她的肌肤开始起疙瘩,b如梅静宣落下的发丝飘散着对方身上长期浸染的草木土麦香、那种无法重现再制的自然清香,又或者是对方身上那件做工不算JiNg致的布衣因轻微动作而发出的细小摩擦声……所有所有,都被刘熙的五感给捕捉去了。
今夜突然变得温婉的隐士还在等着刘熙的回答,倒不如说,她这几日一直在等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究竟为了什麽而郁闷、困惑,乃至是今日下午突生的紧张?
「刘熙」到底是谁?真是所谓京城刘家的远房亲戚?梅静宣也同样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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