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中的大笤帚,很是友好地朝我咧开了嘴。我捏着衣角走开。我通常情况下扮老实人的样子,喜欢把两手都cHa在蓝衣服口袋里。
老谢说,我长了个老实人的样子。老谢说得话人都信,所以我很自信地走到菜市场去,市场很大,人很多,我一时有点眼花头昏,怕一会迷路不敢太往里去,找了最靠边的一条道,这条道上全是卖面食的,炸油条的,炉包的,手抓饼的,全是我想吃的,我的口水已经淹没了我的舌头。我站在油条笼前,还有三根油条立在笼里,这油条被炸得太直太美,我挪不开步。老谢教我,不会说话就别说,我站着看着不说话。卖油条的看了我三分钟,把扫菜叶子的招了过来。
难道是我长得不够英俊吗?我想了想,或许是的。我真得没唱歌nV长得好看。她那一头长发,人见人Ai。又Ai唱歌,一到凌晨,周围哪家谁没有听过她悠长嘹亮的歌声?我b不过她。我顺着大笤帚给我指明的方向离开。
白天也很热闹,可没有晚上让我快乐。
我还是喜欢夜晚,喜欢老谢。老谢空的时候x1烟,烟灰一弹,有时候顺风落到我身上,烧不破衣服,我也不弹落它。老谢就讲很多故事。有一次讲到这唱歌nV,说她曾经学富五车。我不明白,老谢就指了指馄饨摊说,用这车拉五车的书,她都看过。我还是不明白,拉这么多书,她搁哪里啊?她平日喜欢端个瓷盘,没见有书在里面。五车?她岂不是脑子很大?我偷偷在晚上看过她的脑袋,拿手b划过,长得还没我的脑袋大。我问老谢,老谢说,你那脑袋是大,可里面装的全是浆糊。这话说得太深了,我依然没听懂。老谢说,听不懂Si得慢,收拾盘子去。我对这些盘子和钎子很有感情。从不折它们也不摔它们。有时候r0U串上漏下来的油我也会舐两口。我和它们亲吻。它们待我很好,不骂我,不打我。
有一次一对男nV吃着吃着互相动起了手,盘子和钎子就成了双方的武器,我看着心疼也着急,上去夺。结果被老谢骂了。老谢说,傻蛋你个怂货,你赶紧给我滚蛋,快滚快滚,他不知道盘子和我的感情,我不怪老谢。我掉头走,忘记跟老谢说再见,老谢也忘记查看我的怀里还揣着他一个盘子和几串钎子。这个盘子是不锈钢做的,薄薄的底片,很容易拿走,我不想拿走它,我只是心疼它。
唱歌nV这天早早回到了桥洞。我想把盘子送给她。她以后可以用它盛白菜。因为她老喜欢坐在白瓷盆里,还要放棵白菜,我感觉这盘子是配她的。我把盘子放到她身边,她眼睛被头发遮住不看我,我也看不见她。我重新缩回我那小坨地方,这是一个三角形的小拐角,雨下得大的时候刮不进来,它能是g的,我占据了它好多年。
我的手心有些疼,我离开桥洞到路边的路灯下看了看,流血了。铁钎子还握在手上,也沾上了血。我想等明天我推开下水道,用里面储存的雨水洗洗就好了。小时候,我妈跟我说,这雨水啊,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浇庄稼,还能g不少事呢。明天,我要用雨水g件大事,洗好我的伤口。
回到三角地带,我忍着疼,咬咬牙,怕破坏了唱歌nV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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