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晚风格外黏腻,裹挟着白日未散尽的热浪,糊在皮肤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老旧居民楼里,窗式空调发出年迈的嗡鸣,尽职尽责地对抗着窗外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

        江云殊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了件洗得发白的纯棉T恤,下身是一条灰色运动短裤。

        温热的水汽从他发梢滴落,顺着清瘦的脖颈滑下,没入单薄的衣领。他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另一手端着一杯刚晾好的温水,走向客厅。

        客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笼罩得异常温馨。

        角落里堆着几本旧杂志和江云殊打工带回来的宣传单,茶几上则整齐地摆放着高二的课本和练习册。

        他的弟弟,江妄,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白色短袖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他微微低着头,一截白皙的后颈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

        从江云殊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弟弟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嘴唇的弧度很漂亮。写字时,他握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腕处微微凸起的腕骨,已经显露出少年迈向青年的清晰轮廓。

        这是一个安静又美好的画面,足以冲刷掉江云殊一整天在咖啡店站立服务、在后厨洗刷杯盘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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