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淅淅沥沥的,雨点滴到地上,寂静的天,只余留下雨声。我的眼睛轻瞥过我的倒影,寥落的风吹过我的发梢,阑珊的风景中,我抬头望着那灰蒙蒙、压抑的一片,似是上天的悲鸣。

        垂天而下的利刃,都顺着我的身体倾泻而过,切割着我的皮肉。疼痛,细雨似针扎。我被拖曳进深不见底的泥潭,周围的黑油遏制住了我全部的声音。章鱼的触手死死地抓住我,将我溺进无尽的黏腻。

        我的手搅动着周围的液体,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光亮透过浓稠的粘液,我的身体逐渐漂浮,是死亡吗?恍惚中我听见了车笛。

        嘈杂声逐渐变得清晰,直到一场突然而来的终止,我才发现,原来又是梦境。

        17.

        与程慕白结束会面的两周后,我照例工作。

        最近忙起来了身心俱疲,一天睡不到几个小时,导致我右眼皮一直在跳。还有些神经衰弱了,我失神地想,心脏声一直再我耳边环绕。我忙得晕头转向,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抛掷一旁。结束工作后,我才得到片刻喘息,望着手机上与母亲的聊天记录发呆。这记录依旧停留在一周前,她发与我的,能再替我抗压的情话。字删删减减,我仍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单一句“好的”很单薄,“谢谢”显得生疏可笑,“我很爱你”听起来别扭生硬,“我忙完这个项目就不干了”怕她叫我现在就停手,怕我自己还没想好,怕时间超出彼此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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