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酒醒了几分,也许一开始就是他别有心机的伪作,他起身抱住我的脖颈。

        啊,别碰我啊。我脖子上似有蛆虫在爬,肮脏,我忍不住搓去那肉泥,腐臭的,不仅仅是那呕吐物般的酒气,还有这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那层死气的污浊。

        我甩开他,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在这早已销声匿迹的空间里似一道惊雷划过,打破了预备已久的寂静。

        我的力气随着这一巴掌逐渐弥散,向四周逃匿。为什么?我无力的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连动效应般,伸出去的手晃动得更加显眼。

        为什么?一切为什么会这样?这些痛楚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个孤苦无依的人呢?以至于这个幻影在午夜梦回之际竟凝成实影来叩响我的门扉?

        所以,这难以预料的命运,为什么不叫许渡春放过我?

        难道我们也要继续互相折磨,蹉跎十年?

        那些肮脏的早应背离我而去……六年前如此,现在又为何要如虱子一样扎根在人的头皮,以瘙痒折磨我的神经,却又不见其形。只余那风吹便去的头发——我要掉到忧愁里了。

        我累了,无论是应付合作伙伴,母亲,朋友还是他,我都很疲倦。这种疲倦是那钻心的蛀虫,啃噬着我的躯干,直至将我蛀空,我只留下一副枯骨皮囊被困在画框中。

        是个没有灵魂的装饰品。毫无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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